高凤琴：借双隐形翅膀 带她快乐飞翔

　　 借双隐形翅膀 带她快乐飞翔

——走访吴双双纪实

高凤琴

初春的阳光似乎并没有给这个置于深山竹林中的小家带来任何温暖，反而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3月12日，我在了解到流溪小学将于这天中午开完家长会后放假，便和老公驾车去了学校。在灼热的阳光下，孩子们一字排开，正在聆听校长的报告。我找到吴双双的科任老师和班主任，向他们说明了来意，他们先是一惊，很显然，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孩子在承受着如此重大的压力。班主任老师知道情况后，一再告诉我，"能想到办法的话，一定要帮帮她，这个孩子入校以来，就一直很听话，学习成绩也一直很优秀，她母亲本来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她父亲再因为癌症而丧失劳动能力，这孩子恐怕就很难完成学业了……"听着班主任老师的话，我的眼泪都来了。

　　家长会结束后，我找到了吴双双，并告诉她，送她回去。车行到半路，山路实在太陡，又到处大坑小荡的，我们便改成步行上山。一路上交流，才知道，从一年级开始，她就开始住校了，每周一天不亮就起床，踩着高低不平的山路到学校，周五下午放学后再步行回家，从学校到家里是上坡，每次要走近一个小时。

　　爬上山顶时，我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但终于看到她的家了，在山沟旁，竹林中，有一排石块垒成的房子，其中那排曾经用白石灰粉刷过的房子就是她的家。孩子告诉我，房顶上的瓦原来全部也是石板，漏得不行了，父亲住院前，才好不容易靠政府危房改造的支持，换成了真正的瓦。到家了，孩子连忙给我找来毛巾，帮我擦汗，多懂事的孩子啊！

　　我们去的时候，家里只有七十八岁的奶奶，刚从地里回来。她母亲和姐姐因为父亲住院去照顾了，还没回来。问及他父亲的情况，老奶奶忍不住失声痛哭。唉！可怜的孩子，可怜的老人。

　　喝完孩子和她奶奶泡的茶，歇息了片刻，孩子便找出书和本子开始做作业，在墙角的纸盒子里，我们看到了孩子保存的从一部分作业和试卷，字迹娟秀，每次测验成绩也不错，唯独在里面没有找到一张数学试卷，孩子告诉我，数学试卷每次改完错都被老师收回了。趁她做作业的时候，我们在屋子里转了转，室内因为长久没有整修变得有些昏暗，但收拾的却干净整洁，在堂屋的里面墙上，正中贴了一张毛主席画像，下面则贴满了孩子从一年级到现在的奖状，因为柜子太高，有些奖状被挡住了。家里除了一台小电视机和新炉子，再无其他家具，听老奶奶说，这炉子是去年扶贫办发下去的。

　　房屋外，是石块铺成的到场，因为房子处于背阴位置，石板的缝隙里，还残留着很多稀泥。厕所屋才一人高，里面喂了两头猪，十来只鸡，据说还有喂有一头牛，两只羊，他父亲在家的时候，每天天不亮起床，准备好草料，下地干活，有零工打的话，就出去打两天零工，现在，这些杂活都落到了七十八岁的老奶奶身上。

　　没等吴双双做完作业，我们也要起身告辞了，先让她帮我填了一些基本信息，看到孩子填理想的时候，我的眼眶又湿润了：我想当一名医生，医治好爸爸、妈妈和姐姐的病。多么淳朴的孩子！

起身告辞的时候，她和奶奶去送我们，奶奶去赶羊，她去山坡上拉牛，也正好可以同行一段路。远远的，看见山上的牛，我们提醒她要小心，看着她歪歪斜斜地爬上去，慢慢地解了牛绳，然后一步一步往回走去，那么瘦弱的身子，被牛拽得摇摇晃晃的，不由地心生感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