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的春雨（朗诵诗《英子姐姐》25）

飘香的春雨
（朗诵诗）

刘小平

是的，我们已经穿越了苦涩的冬季
但是春天里也还会有余寒袭击
当刀子似的冷风吹刮着孩子通红的小脸
善良的心灵怎能不发出阵阵战栗

是的，我们已经自信地沐浴着春风
但是脚下也依然还会踩痛苦难的记忆
土地上，好长时间没有落雨了
龟裂的口子像一张张小嘴发出急促的喘息

一个早晨，又一个早晨
当炊烟还没来得及披起晨曦
清江边的崖岸上，“英子姐姐”已经出发了
跋涉在家访的路上，她像天使去巡视

（甲）我打睁开眼睛就没有见过我爹
可怜我爹早已化作了矿井里的一块煤石
我三岁那年，我妈扔下我改嫁了
我是妈妈的累赘，“可是妈妈，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我跟多病的奶奶相伴相依
没爹没妈的日子，奶奶喂猪卖了给我挣学费
冰雪路滑，请人抬猪去山外出售的时候
猪，滑下山崖摔死了，同时摔碎的还有我对读书的期冀

（乙）我六岁时被毒蛇咬了一口
我被抢救活了下来，但是我的一条腿高位截肢
我老公是个独眼人
我们两口子三只眼睛、三条腿，都重度残疾

街角上，我用一台缝纫机缝补我们残缺的日子
挣的是分分角角，漫长的岁月里自强自立
终于我等来了女儿的大学《入学通知书》，本该欢天喜地
但是，一万多块钱的高昂学费，我惟有嘘唏

（丙）我儿子的检验报告单上写着“白血病”
那天是个晴天，却分明炸响了霹雳
医生说：“治好你儿子的病至少得准备三十万”
为给儿子治病，我债台高筑，一贫如洗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儿子的健康
我愿意像全天下所有的父亲那样看着儿子有出息
我恨我自己只是一个没喝过多少墨水的打工仔
“英子姐姐”，我给你下跪了，求求你！

“英子姐姐”俯下身子。她最善于倾听
承接弱者的泪水，她的心仿佛一只博大的容器
一桩桩不幸，一件件苦难
感同身受，她水晶般的灵魂经受着一次次洗礼

助学刻不容缓
善良不能缺席
每当夜深人静，“英子姐姐”便捧出自己火热的心
点击鼠标，在Internet上呼唤春雨

她的声音略带嘶哑，喉咙充满血丝
她像灯盏，因为苦苦的呼唤而熬干了自己
……从北京、上海、武汉、香港、台湾
从日本、韩国、美国、加拿大……海内外都有强烈的回声响起

真诚的同情是春雨，轻声的询问是春雨
实地的走访是春雨，论坛的帖子是春雨
电话是春雨，短信是春雨
带着体温的汇款是春雨，遥远的牵挂也是春雨

“英子姐姐”乘着春风，手持杨柳枝
她带来了满世界满世界的春雨
晶莹的春雨，飘香的春雨
知时节的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春雨

她把春雨撒在干涸的小河里
小河立即涨起春水，焕发出欢声笑语
她把春雨撒向泥土
泥土立即肥沃，涌动着蓬勃的气息

她把春雨撒向燕子
燕子立即在天空中起舞，翩翩衔泥
她把春雨撒在瘦弱的小树苗上
一排排小树苗立即向上拔节，生长出新绿

多少人因之有力量重新规划前途
多少人受鼓舞得以改写命运之旅
“英子姐姐”呵护着众多的寒门儿女
时刻张开着她宽厚的羽翼

而今，春雨的脚步将从清江出发
去润泽更加广阔的神州大地
看吧，一个丰硕的秋天正在孕育
正等待我们勤劳的双手去拥抱，去摘取
写于2011年元宵节，杨家湾九号